今年25岁的伊莉娜(Elena)来自乌克兰第二大城市敖德萨(Odessa)。她10岁时父母离婚,这使得原本就内向的她更加沉默,母亲独自在异国他乡工作赚钱将其抚养成人。伊莉娜后来毕业于敖德萨一所水运学院,由于国内局势动荡,不少和她一样的女孩选择来到中国。在伊莉娜看来,中国有更稳定的生活环境和发展空间。随着电子竞技在中国风靡,伊莉娜成为一名电竞女主播。为了让自己更加完美和自信,伊莉娜到中国一家整形机构进行隆胸手术。
年,伊莉娜到北京旅游,那是她第一次来到中国。她喜欢中国人对她的友善亲和的态度,觉得在这个国家生活很舒服。后来,她又去了中国多个城市,她说:“我永远不会忘记海南岛美丽的风光和中国人的热情,尤其是初来中国时那位帮助我的人。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在她看来,中国这几年的发展实在太快了。年,她决定到中国生活。伊莉娜有个曾经在中国中部城市太原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乌克兰友人,于是她也选择到太原定居。
在太原,伊莉娜租了一所不到80平方米的两居室,每月租金1,元人民币(1元人民币约合0.美元)。她做过美容会所技师,起初虽然语言不通,但她凭借在线翻译软件以及曾经在学校学习过的英文,能和中国人能进行简单的交流。她喜欢吃火锅和鱼,她说:“火锅让我非常难忘,从没见过这么别致的菜肴,随处可以烹饪。我也喜欢吃鱼,我喜欢中国鱼的做法。”
在生活中,伊莉娜逐渐接触到了游戏和直播行业。她对二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决定成为一位电竞女主播。她购买了配置较高的电脑,努力“经营”自己。通过电竞直播,她获得了很多曝光机会。如今,她还时不时会参加走秀外拍活动,每个月收入近2万元人民币。“在乌克兰,这个月收入是对我们来说是天文数字,中国给了我更多的机遇”,她开心地说。
“PUBG”这款游戏是伊莉娜的最爱。她说:“我们乌克兰女孩性格非常强,这样的射击游戏让我感到乐趣十足。”
伊莉娜房间内除了日常生活用品以外,大多都与电竞游戏相关。她的房间非常整洁,她说:“我的中国朋友喜欢家里乱乱的,觉得有温馨感,但我不喜欢满屋子乱七八糟的样子。”她有一些中国朋友,在与他们相处的过程中,她还发现:“中国人与朋友约会喜欢喝茶,而我们更喜欢喝啤酒或伏特加、威士忌;中国朋友喜欢夜生活,会花好多钱在这上面,但是乌克兰人更喜欢和朋友们一起待在家里,不常去酒吧。”
在她的中国朋友眼中,她很乐观,也非常爱笑,尤其是当朋友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她的一位朋友说伊莉娜比较“宅”,喜欢待在家里跟朋友聊天。伊莉娜曾经告诉她的中国朋友,小的时候住在乌克兰,她家门前有一条河。对她来说,河水有着比较特殊的意义,承载了她成长中的喜怒哀乐。
在中国,伊莉娜学会了网购。她平时也会去太原一些有特色的街头小店买衣服,伊莉娜对自己的容颜很满意,每天精致的妆容是她一天当中的重要功课。也有中国男生向她表白,但她觉得跨国婚姻很难维持。在不愿提及的一段往事中,伊莉娜说自己在乌克兰曾有一位男友,后因自己平胸,两人分手。
夜晚来临,伊莉娜和在中国生活工作的乌克兰朋友聊天。有一次,朋友对她说,“中国医生很强大”,如果自己还是很介意平胸这件事,可以考虑做隆胸手术。这对于从小到大从未做过任何手术的伊莉娜来说,颇具挑战。
几经考虑,伊莉娜去了一些美容整形机构进行咨询,并决定在其中一家进行手术。
年3月27日,伊莉娜正在向医生咨询隆胸手术的相关问题,主治医生正在为她展示假体。
伊莉娜的主治医生对伊莉娜进行胸围初步测量和划线比对,诊断认为她的胸部为先天发育不良的扁平胸。
术前拍照留档时,伊莉娜的情绪很低落。拍照结束后,她向医护人员用一句并不太恰当的中国谚语形容自己,“家丑不可外扬”。
在病房内,医院为她准备的“病号服”,只是静静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车流和人群沉思。对于这一切,伊莉娜感到既兴奋又无比陌生,她无法想象隆胸手术给自己未来生活带来的变化。
伊莉娜担心做了手术之后,虽然有了曲线,却没有了真实感。她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记住什么才是“真实”的感觉。
比起天天都要“游戏”的生活来说,伊莉娜已经有几天没有玩游戏了,她躺在病床上玩了一把手游。
第二天就要进行手术了,她给妈妈发了信息。她说术前的这一个夜晚,她感到恐惧。此刻,她的妈妈和新丈夫生活在欧洲另一个国家。妈妈祝福她手术顺利,希望未来她能找到一个好丈夫、获得幸福。
夜晚,伊莉娜穿上外套来到附近天桥上,默默点燃了一根香烟。她说知道吸烟对明天的手术不利,只是想借此安慰自己。此刻,城市里的霓虹灯闪烁,但她没有心思欣赏夜景。此前,她说过,太原是一个干净的城市,尤其在春季。
医生嘱咐她前一天的晚餐吃一些饼干补充能量即可。除了中国火锅和鱼,伊莉娜也很喜欢家乡乌克兰的美食。她从前在乌克兰的饮食习惯大多以烹饪肉类、鱼类为主,更倾向于意大利或西班牙美食,并总是习惯在食物上加入各种辛辣香料和奶酪。
年3月28日,手术前,医护人员为她换上手术服戴上手术帽。
手术安排在上午9时,这是麻醉前的伊莉娜。她想起自己每一次在海边玩耍,从来不穿比基尼,而是裹着一个大大的睡袍在海滩上奔跑。她后来说:“我心里其实挺害怕的,但既然做了决定了就要勇敢地面对吧,我期待自己美丽蜕变。”
医生在进行术前准备,为她的身体进行大面积消毒。这一天,她远在欧洲的妈妈还是有些担心。
手术在进行中,医生可以通过内窥镜清晰地看到伊莉娜胸大肌后间隙的结构。
手术之前,她期待着自己的完美蜕变。40分钟之后,假体已成功植入到伊莉娜胸内,主治医生说手术非常成功。伊莉娜醒来之后,眉头紧皱。
经过一周时间的休养,伊莉娜的身体得到了基本恢复,她迫不及待地穿上裙装去诊所检查。伊莉娜说:“如今我的身材更加完美,我感觉更自信了。我现在可以选择我喜欢的衣服,也希望将来能找到一个好的伴侣,之前我曾在这种关系中感到非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