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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杀手李安想表达什么就在他一脉相承

10月12日下午,由李安导演、威尔·史密斯主演的电影《双子杀手》在北京举行了首映。与年国内上映的《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采用同样的3D/4K/fps格式与中国观众见面,李安近年来一直痴心于电影新技术的应用,以技术来驱动电影艺术,但更主要的则展现细节,达到对人性的深层次探索。正如李安说的,电影可以用影像刺激我们,去反省和探讨人的心境,是很好的事情。

《双子杀手》年10月18日中国正式上映,讲述的是美国国防情报局特工亨利(威尔·史密斯饰),准备退休之际意外遭到一名神秘杀手的追杀,在两人你死我活的较量中,他发现这名杀手竟然是年轻的自己,一场我与我的对决旋即展开,而背后的真相也逐渐浮出水面。

年的《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也可以说是讲述了自我反省,是一个士兵对于战争和自我最终的无法妥协,所以有人看完这部电影评论到李安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充满了人文追问的东方哲学家,当我们再往回溯的时候,这种哲学意味则会更浓厚。

曾经有位导演说:你最想表达的东西,决定了作品的价值和独特性。李安所导演的许多电影中正是把他对家庭,对社会,对人性的思考表达出来,虽然中间有跳跃,毕竟还需要考虑市场的因素,但基本上可以看到一条比较清晰的李安电影哲学脉络。

人与家,家是什么?

李安曾经说过,恩爱,恩与爱是扯不开的,要不是碰到我太太,我可能没有机会追求我的电影生涯。

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则是在他人生最昏暗的六年内,他的太太惠嘉给予他的帮助是许多女人无法做到的。年当李安从纽约大学毕业时意气分发,原来想回台湾发展电影事业,因为太太学位没拿到孩子还小,就留在美国碰碰运气,谁知道这个一碰就等了六年之久。

虽然大学期间小有成就,但毕竟在美国来说还是属于新人,要建立依赖很难,所以就一直在电影圈的外围打转而不得入,在这六年内,李安在家煮饭,做家务,惠嘉从不干预,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忙起来,如果发现李安从早呆坐到晚,她就会说:“你到底在干吗?无聊的话找个事做,不一定要是赚钱的事。”但是智慧如她却从不提拍电影,因为她认为李安不拍片就会象个死人,她不需要一个死人,所以哪怕六年内无事可作,也不应该改行,任由李安呆在家中写剧本,机会总会来的。

年李安编写了《推手》的剧本,得到当年的政府优秀剧作奖,奖金四十万元。之后由台湾中央电影公司投资、纽约库德玛西恩公司制片开拍了这部电影,使得《推手》成为李安导演生涯的第一部长片,而此时他已经三十七岁了,李安正式“离家出走”,这一出走从此导演界有了一个神奇传说。

李安借用推手这一太极拳的意境来表达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感,也可以说是自己六年内在美国电影圈外不断地寻求机会及被否定的一段过程,同时也把东方特有的家文化与西方文化冲突作了现代化的对比表达,不过基本上对于家在人心就安这种表达依旧充斥其中,而后面的《喜宴》、《饮食男女》组成了李安的从“父亲三部曲”,其中《喜宴》获得第30届台湾电影金马奖的三项大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

父亲是中国家庭中流砥柱的一种隐形象征,父亲在家就在,而父亲同时也带着一种强势意味,围绕着这种强势孩子们可以会叛逆,会出走,会不理解,但是家这个纽带依旧存在于中国传统文化中,这可能也是李安能够安心呆在家中体验得到的,若是以西方那种独立个性的文化来说,估计很少有女性放任自己的丈夫游手好闲的呆在家中,只因为东方的家文化,都是一家人,可能去容纳和默默支持。

在李安的父亲三部曲中,家这个隐喻最终完成他电影哲学中的第一步,人与家庭的关系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可能是人如风筝,哪怕飞得再远再高,但是家这个隐形的线牵着,还会有些许温暖在内。

人与人,侠义江湖

年是个千禧年,同时全世界都在为千年虫担忧着,这一年一部有争议的电影《卧虎藏龙》闪亮登场,年是个千禧年,同时全世界都在为千年虫担忧着,这一年一部有争议的电影《卧虎藏龙》闪亮登场。

这部电影是奥斯卡史上唯一一部荣获最佳外语片的华语电影,而国内有批评则认为此片是骗过了好莱坞,属于李安给西方人献媚,否定中国的价值观。个人倒是不敢苟同,毕竟每个人观影的角度不一样。

李安在本片很好的阐释了中国的武侠精神,可以让人们体验到不同于以往的武术套路,并在刀光剑影充满了人性的诗情画意,把侠义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作了一次很好的展现。

就侠义精神来说,金庸的小说中充满了对这种种侠义的解答,金庸生前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侠,就是牺牲自己的利益去帮助别人,主持正义”;他还说:“只要人与人之间有关系,这种侠的精神永远存在”。

作为侠来说,已经相对脱离了家庭的束缚,更多的是在江湖这个大环境中与不同的人打交道,而打交道的底线则是心中的那一片侠义之心,如何与他人正确的相处,正是这无数人构成了江湖的传说,正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纷争那是必然的,毕竟每一个人如何与他人相处都有自己的准则,至于是善意还是恶意则在于每个人自我的选择了。

侠的江湖充满着男性的色彩,很少有女性说要去闯荡江湖的。结果李安在这方面走得太超前也太快,如同李安谈为什么要拍《色·戒》一样,这部电影是用女人心理去解构一个父系社会最荣耀最神圣的事情——抗战,仿佛抽掉一个小女人这个微弱的铆钉,整个父系社会架构就被瓦解了。

《色·戒》以女性的心理去解构人与人之间的最终关系是如何建立及瓦解的,这部电影同样在李安的电影哲学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汤唯凭借着此片获得第8届华语电影传媒大奖中的最佳新演员,当然也因此片声名鹊起,后续虽然有点波折,从此却是快马加鞭的在娱乐圈风生水起,李安功不可没。

这两部代表作可以看作李安对于处于不同环境中,不管是过去的江湖还是现在的江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如何的,答案有很多,只在每个人的心中。

我与我,如何面对

年奥斯卡又迎来了一部重磅作品,第85届奥斯卡评选时,有一部电影获得7项提名,最终斩获四项大奖,那就是李安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获得当年最佳导演、最佳视觉效果、最佳原创配乐、最佳摄影。

人生到头来就是不断地放下,但遗憾的是,我们却来不及好好道别。

这是一部关于信仰的电影,对于电影影像的解读有很多种,没有一个完全的标准的答案,但是对于信仰来说,李安倒是给出了自己的看法,面对记者关于人对待信仰的观点,李安是这样说的:我觉得信仰对人生很重要的,手眼能够触及的东西非常有限,你不能证明精神层面上的东西,以道德来讲悬而又悬的东西。理想和感性需要结合,不然人生是非常空洞的、破碎的,是混乱的。我觉得有信仰是好事情,但信仰是不是宗教追求,这不是这本书或者片子讨论的。

信仰总是和个人密切相关,可以说是一个人如何与自我相处,如何以个体去面对这个世界,有人说,其实人人都有信仰,即使口口声声说完全没有信仰的人来说,他的信仰就是没有信仰,貌似这样解答也对,这样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应该寻找的东西。

从《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出发,到了《比利·林恩的中场休息》时,李安一边继续着电影哲学关于人性自我的探索,另一方面开始了没有尝试的技术创新,即采用3D/4K/帧技术来拍摄本片,按照李安的说法,帧是为了真实呈现人类复杂的内心活动,他要通过全新的技术手法让观众能够感受到细节,感受到主人公哪怕很细微的表情,从而直指人心。

从技术服务于故事本身来看,李安的这种技术追求同样也是对于自己电影哲学不懈的追求,每个人要找到自己与自己相处最好的方式,所以在故事中比利·林恩终究要返回战场,那才他想呆的地方,在那里他感觉到心安,因为兄弟们都会在,在身边也在心中。

我们从家中走出来,走到更大的环境中,这个环境可以是一个江湖,也可以是个人心中的江湖,面对扯不断的亲情,还是未来不断更替的友情或者爱情,最终还是要回归个体本身。

人,生而孤独,这就是世界。在孤独中还需要面对一个自我的存在,只不过这一次《双子杀手》可不仅仅是面对自我,而是面对年轻的自我,李安的电影哲学探讨还在继续,至于我们能从中感受到什么,那就静待观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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